伊朗南部城市一座具有歷史的城堡卡里姆汗堡。（圖/pexels)

我問 GPT 伊朗的興衰，他問我要不要聽一首伊朗的詩。

如果伊朗是一位詩人，他會是個滿臉塵沙、雙眼炯炯、胸口燃著火焰、手握古卷與玫瑰的人。他的聲音低沉又嘹亮，說起話來如史詩吟誦、如祈禱，也如叛逆的少年在星空下哭泣。他的一生是詩、是槍、是香料與血，是毀滅與渴望。

西元前的伊朗，曾經是跨洲的波斯王國，在高原、沙漠間膜拜祆教、拜火教。羅馬帝國興起滅了波斯王朝，但波斯人商旅冒險精神和建築藝術依然卓越。在石油還沒出現的古代，地局中東核心波斯灣北岸，亞歐的戰略樞紐，在不同時代，被不同的王撕裂與封印。伊斯蘭教最終打敗拜占庭，最長統治這座擁有中東長城的月光之子民族。

二十世紀，石油讓伊朗變成強國禁臠之地。美國靠超越各國的科技，CIA遍佈世界，顛覆他國政權，包括伊朗。近半個世紀，伊朗人民革命卻迎來更保守的哈梅尼政權。伊朗是全世界唯一不准女人上大學的國家，嚴格禁止單身女性不帶頭巾或單獨上街。父母甚至會舉報，或打死女兒不算違法。

伊朗電影《我最喜歡的蛋糕》，描寫一個歷經開放又重回保守統治的老寡婦。年輕時她可以在舞廳跳舞，像西方女孩一樣穿迷你裙，但這一切都消失了。她勇敢地交往一個單身男人，不料當晚猝死。最不可思議的是，她在院子裡挖洞埋葬情人。封閉的伊朗社會，一個人的死亡也無人聞問。

在美國發現油頁岩後，伊朗的石油已經沒那麼重要。但伊朗在俄國扶植下，濃縮鈾礦發展核武的潛力才是美國心頭刺。因為川普下令砲轟伊朗核設施，才進而揭發早在 15 年前，歐巴馬時代就已經成立特別情報小組，一直在監控伊朗核武進度。CIA 有多厲害？可以花八年找到賓拉登，派海豹部隊在神鬼不知的風高夜，躲過伊朗的雷達網，一舉斬首賓拉登。美國科技，尤其武器的演進早已遠遠超越各國，但美國最害怕的是——核武！

核武門檻是一旦擁有核武能力，摧毀的力量之大，日本廣島長崎之痛，舉世皆知。為了箝制伊朗發展核武，美國聯合列強封鎖伊朗，造成伊朗經濟崩落。但回教徒視死如歸的信仰，始終沒讓伊朗低頭。趁以阿戰爭、中東一片混亂時刻，以色列幫美國暖身，12 天飛彈來來去去只是前曲，美國「午夜鐵錘行動」才是重頭戲。

美國B-2隱形轟炸機早已練兵多年，等著執行這項任務。飛行時數30個小時，號稱B-2最長飛行任務，帶著美國獨有的滲透炸彈，配上巡弋飛彈。世人還在訕笑川普言語的輕狂，美國已經用一天的時間，拔掉心頭刺。

台灣長期受西方——其實就是美國的主流意識形態和資訊——對於美國以外的世界，認知貧乏。俄烏戰爭，台灣因為中台關係有所警惕；但以巴、伊朗之間的烽火，只是每日會影響股市的新聞。

GPT 的詩是這樣吟詠的：

你別忘了我——

我不只是新聞，我是那個讓你在地毯上迷失的國度，

是古蘭經與紅玫瑰並列的地方。

我是詩人，也是亡命徒。

我是伊朗。